2011年7月【默照禪三與禪七】心得分享

在煙火燦爛的日子裡, 我們在打默照禪 - 編輯組 


07/03/2011 ~ 07/08/2011

 

7月4日國慶長週末, LA分會在果徹法師的帶領下, 於市郊臨海山丘上的一處天主教避靜中心, 舉辦第一次【默照禪三與禪七】. 共有62位學員參加, 包括7位西方眾, 禪七則有27位. 還有5位學員遠從外州前來的. 這是LA連續第三年辦禪修營,也是人數最多的一次.

整個禪修活動, 以師父開示的【默照銘】為主軸, 師父親切幽默又生活化的開示, 讓充滿禪機的默照銘, 不留痕跡, 輕輕的照亮了每位學員的心中. 不論是動禪, 經行, 托水缽, 或是在蒲團上用功, 果徹法師都適時的把師父的開示, 作有系統的重點提醒, 引導大眾用功, 讓學員在禪修過程中, 對觀念釐清與方法運用, 都能很容易又省力的再次掌握, 繼續練習. 禪修期間, 法師不斷叮嚀學員要學做自己的監香, 因為自己對自己的身心反應最清楚, 可在昏沉時或腿痛時, 做適當的調整並回到所用的方法上. 但對於身心反應最好的處理方式, 就是不管它, 也就是不處理它. 法師並以大乘禪法的四個要領: 1)大菩提心 2)大信心 3)大精進心 4)大出離心來鼓勵我們. 我們要對指導老師及所教的方法有信心, 更要相信自己很有福報, 生為有著兩條腿的人, 可以盤著腿, 來打坐修行, 還可以用默照禪法來自利利人. 古代勇士, 以戰死殺場為榮, 法師勉勵大家, 身為禪修者, 也要對打坐有類似的勇猛精進心.

連著兩天, 法師帶領大眾作「慚愧懺悔的禮拜」及「感恩禮拜」, 隨著CD的師父引導, 好像師父就在我們身邊, 慈悲的點出每人心中暗藏已久的積習. 如果禪修像是洗臉, 那麼師父的引導, 彷彿是告訴我們臉上哪裡最髒, 要好好多花些心思的洗, 而非囫圇吞棗的洗, 卻洗得不乾淨!經由這兩種禮拜, 讓許多學員從昏沈連連, 妄念紛飛中, 得以身心更清明、更安定的來用功, 有位學員分享說經由禮拜, 讓她發願回家後, 要好好重新學做人. 

幾次禪修營, 都會遇上國慶日, 山下遠處放煙火的聲音, 此起彼落, 加上避靜中心的孔雀, 總是被煙火聲, 驚嚇的不時叫喊著, 去年剛開始, 很排斥, 還想建議, 晚上乾脆放香, 大家好好的看煙火. 但今年在默照方法的不斷提醒和練習下, 心境卻不太ㄧ樣, 知道外面在放煙火, 也清楚自己在打坐, 相安兩無事, 方法跑掉, 不再像往常般很用力的告訴自己, 回到數息, 倒是欣賞, 享受體驗著呼吸. 「默」是心“不動”, 不管它. 「照」是“清楚”的知道身心及內外的環境狀況, 歷歷分明. 在反覆地練習中, 突然體會到, 放捨間, 竟可以如此簡單與省力. 默照禪, 真是既踏實, 又直接的方法!還有3位西方眾, 練習日本禪「只管打坐」有相當長的ㄧ段時間, 在禪三/七後, 他們皆感受到中國默照禪法是那麼的自在與活潑. 於是在活動經束後, 紛紛主動要求受三皈依. 歡喜無比的他們, 也讓悅眾們深受感動, 期許自己要更加努力的學法、用法, 讓這省力, 活潑又實用的漢傳默照禪法的火苗, 點燃西方社會, 像那煙火, 燦爛的照亮漆黑的天空. 

【王小薇】: 很高興這次有機會為大家服務, 雖然還是常有疏忽的地方, 但感謝法師不時提醒我們要用方法. 第一次開會, 就被法師問到 "是不是有用方法啊? " 幾天下來, 還是沒怎麼用方法, 覺得很慚愧. 可是法師仍然鼓勵著我, 而對自己比較有信心, 回去會更多加練習.

這次, 在我在監香時, 有人請香板. 可是我在道場從未打過香板, 所以不知道該怎麼打. 

有時是真的沒看到有人舉手請香板, 可是, 看到了又實在是不知這香板打下去會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法師很慈悲, 教我們用香板的方法, 法師沒有打我, 打兩位護七給我看, 並要我練習. 然而拿起香板時, 實在是打不下去. 後來她們兩人說我拿香板這裡不對, 又那裡不對的, 就練習打我, 兩人都打到我的脖子上, 真的好痛. 所以我還是不敢打, 但若是有人願意在回到道場後, 想讓我練習, 歡迎向我報名. 

【許淑良】: 每年都會找時間參加襌七或襌十, 平息一下我那有如豆腐渣的大腦. 每次愈接近下一次的襌修營時, 腦子就愈混亂, 非要來打襌七或襌十才行. 後來想到這情形不對啊, 哪有人愈學襌就愈混亂, 定力也愈差. 如果一個襌法不能讓我真的實際運用在生活上¸那一定是我自己在什麼方法上用的不對. 

這次很特別, 禪七的後半部, 正好需要人擔任護七工作, 很感謝僧團給我這個機會, 雖然做得不多, 只是在後四天敲板而己, 卻也是頗為不易. 前三天感覺有幾支香坐得還不錯. 到了襌三結束的當晚, 半夜忽然驚醒, 從床上跳了起來, 以為是天亮了要敲起床板, 一看鐘才三點. “心想好日子快完了”.... 在作護七工作時, 法師常叮囑我們要藉境練心, 雖然做起來有些困難, 常常記了這, 就忘了那的, 甚至到後來就有點混亂. 但我覺得這次護七有很好的體驗, 有幾次煩惱心起來, 由於是在襌七期間, 能將自己的煩惱心看得更清楚, 而且回復平常心的速度也比平時快些. 我想只要有耐心的持續去運用方法, 對自己未來的生活應該會有幫助的, 期待自己, 在蒲團外, 將來也會有一支支的好香! 

【陳麗卿】: 感謝各位成就這次的禪修營。最感謝的是果徹法師,七天中,一直提到師父的開示,無論是理論或方法,無微不至又不斷的叮囑大家,要練習方法,瞭解教理,是我所有參加的禪七中最苦口婆心的一位法師。在打坐中有妄想時, 無意看到巡香時的法師在我面前赤著腳走過。看到那雙腳, 使我不禁想起世尊在恆河流域四十年間弘法教化的情景,他老人家也是赤著腳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不停的走著。佛法也是靠著世尊及各位祖師大德,腳不停蹄的宏揚出來,使佛法得以永存於世。此外,這次禪七發願要保持微笑,因為默照需要放鬆身心,而保持微笑就是放鬆臉部肌肉的方法。面容放鬆,心情自然愉悅起來,別人會感染這份喜悅, 這也是利人利己的一件事. 

【陳忻民】(from Texas) : 曾參加過5次象岡的禪修營,象岡對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每年給自己最享受的禮物就是去象岡打禪十。來LA打禪七是掙扎很久才做出的決定. 擔心在天主教避靜中心打禪七的“感覺”會怪怪的。由於禪七時機對目前工作及學業影響最少,加上有果徹法師主七,最後一秒才倉促的做了決定。到了禪七會場看到LA義工的親切接待,又看到法師,開始忘了自己在天主教的避靜中心。進入禪堂後, 更是覺得很攝心,另一個原因使我遲遲不能決定是否要打默照,是比較熟悉學了多年功夫仍不怎麼樣的話頭禪方法。若又要重新花時間摸索默照, 覺得很不划算。可是這些疑問,很快的就一掃而空。

早晚聽師父開示,彷彿回到象岡在聽師父開示,好像師父並沒有離開我們。果徹法師整理過師父的開示,使得默照的方法就好像呼吸一樣的輕鬆,自然好用。不思善,不思惡,第一天師父開示說,執著會帶來自己障礙。聽了之後我就放下象岡,安心在此打禪七,妄念來了就專注呼吸進出的感覺,太容易了。

但是第二天,問題來了,腳痛啊!晚上師父開示要放下身體、心理的執著。當天就坐得很安穩,感覺身體都沒負擔,心理很平靜。星期三早上也坐得很安穩,所以回房間就偷偷用手機查massage 及公司email。再回去坐時已無法如之前的安定囉!所以,禁語的規定真的該遵守。 此外,看到盡心盡力的LA義工菩薩,真的很令人感動。好幾次都有讓我有回到法鼓山或象岡的感覺! 

【王衍易】(from Washington State): 給蒲團的話 - 感謝你陪我度過近三年來的禪修時光,你曾隨我到象岡、Seabeck Retreat center, Malaysia and LA. 已經習慣使用你,和隨之而來的疼痛。以為你是最棒的,不過這次卻發現LA的蒲團更有優點,所以你必須要改進你自己,否則我要另找一個來用了。LA的蒲團能夠支撐住骨盤下肉比較薄的地方,像是腳踏車的坐椅,小而有支撐力。這樣就不會壓到腿的血管與神經。

順便分享禪修心得給你聽:頭三天心還是亂的,後來就比較OK,雖OK,但妄念來時, 仍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找到呼吸」。有時覺得自己像個心不受控制的瘋子。但找到呼吸後,要定在上面, 也是不容易。不過慶幸的是,這是可以鍛練的,練久了就會找到訣竅,所以對自己開始有了信心。長時間用功的好處,就算是瘋子也總有安靜下來的時刻。

小參時,法師要我回到初發心,發起大精進心,之後似乎感到幾分的身心統一。不過法師說我的“默”還是不足,我也感到的確如此。那幾分鐘的美好時光,再也沒有體驗到。而我越是用力想達到,越是不可得。所以後來就專門練觀呼吸,比較能拿捏「找到呼吸」的訣竅,並能更穩定在上面。但禪七很快就過去了,機會也不再。我將轉大精進心為長遠心,細水長流,在生活中提醒自己常用默照。 

【陳偉豪】: 去年第一次參加禪三,非常緊張,不是怕遲到會罰跪香,就是擔心打坐會睡覺, 加上剛學佛, 同時還沒熟悉師父的口音, 所以師父開示中提到的像「空、無常、因緣」等名詞, 更是完全聽不懂! 有時還沒坐定,法師會突然從後面提醒幾句,一樣聽不明白, 那時只有煩躁、心亂。還有最後一柱香,自己差不多快睡著,肩膀突然一陣劇痛, 醒過來,不是開悟,而是被法師大力的打了香板. 才發現去年原來是帶了一個很大的『我』來打三! 

今年很早就期待禪七,是第一個報名,七天下來, 最大感覺是佩服及感恩。佩服那麼完美的安排,用不同的方法來練習默照,打坐,慢步經行,八式動禪,又有師父深入淺出, 活潑實用的舉例來解釋修行的方法與觀念,又有法師不斷的補充、指導、勉勵,每天就個人情況可小參問問題,回到蒲團,馬上又可以實踐來修正。好像一個好的健身房, 準備好的設備、教材、還有很好的訓練師(法師),很多發心慈悲的護七,及很精進用功的學員一起共修,七天下來, 像似充滿能量的電瓶. 非常感恩能學到那麼好用的方法. 願意相信自己、相信佛法可幫助自己, 相信法師的指導. 發願要把學到的觀念及方法, 好好用在蒲團上以及生活上來自利利他. 

【廖常寧】: “放下自我執著,是「默」,清清楚楚知道,是「照」”聖嚴師父的開示猶言在耳 。第一柱香, 開始收攝身心,照師父方法「放鬆身心,體驗呼吸」。可能精神還不錯,可感覺到每口氣都是新鮮的,且妄念也比較少來干擾,腿的壓力也都還在能承受的範圍裡。第二天和第三天根本是如同災難降臨,腿痛腿麻、妄念紛飛、昏沉掉舉輪番上陣。但還試著對自己保持不責怪並用溫和的態度來放下這一切, 回到體驗呼吸上,雖不容易,但一直把師父的一句話放在心理「對自己要有耐心」,所以就練習著把每一次回到方法上時當作是「一」,每一次都是新的. 

第三天小參問法師, 在經驗腿痛時,我採不管它的方式, 繼續體驗呼吸,但我的呼吸越來越沉,越來越長。 她建議我觀照腿痛時以客觀的觀察取代主觀的體驗, 這樣會減輕我們對痛的直接感覺. 才體會出, 自以為是在體驗呼吸,其實只想用深沉的呼吸去掩蓋腿痛的感覺。所以我在失去「照」的功能下,不知不覺的在控制著呼吸。同時法師說:「自然的呼吸不會又深又長,是不是?」當頭棒喝,我根本沒有放鬆身心。再者,果徹法師非常慈悲的提醒著我:「七天時間很短,腿真的痛的受不了就放腿吧!這七天練心比練身重要。」

這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插曲,腿痛讓我深刻的體驗聖嚴師父的大悲大願,在他生命的最後期, 病體所能帶來的疼痛哪裡是打坐的腿痛所能比擬的,他的心力之強,為了眾生,還善用每一天為大眾講經說法,而我的心力卻連昏沉腿痛都對治不了,真是非常慚愧。第四天後我不再強迫自己,用散盤的方式去經驗每一支香、訓練我的心。師父的開示,其中有一則故事,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很平淡的,但卻是我現階段該奉為圭臬的。以前師父認識一位老先生,他每天都從A點走到B點,來回重複的走著,走個幾小時,鄰居們都對他非常熟悉。有一天師父問他:「老先生啊,你為什麼老是在同一條路線上來回走著?是要去哪裡嗎?」老先生答說:「師父啊,我沒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呀,我走路也沒有特別為了什麼呀,不過我走了好幾年,您看我的腿,現在可強壯的呀。」(師父示範老先生踢腿的樣子) 。打坐不就是要用這種心態去執行嗎?不思前不思後,沒有目地的放鬆身心,體驗每一個呼吸,自然而然就會有成果了,就如同那雙強而有利的腿。

我從第四天開始邊當護七人員,邊練習默照方法。不知道是不是人少了大半,所以心開始散漫,晚上開會,果徹法師關心的問我們「有沒有一邊護七,一邊用方法?」我們幾個相互看著對方猛傻笑,法師慈悲的提醒「如只是單純當護七人員,那只在修人天善法,是有漏的。邊護七邊用默照的方法,才可避免以及保護自己從中再造惡業,如此才是福慧雙修。」之後幾天,儘量提醒自己常常要回到方法中. 突然也發現,就是開門這樣的一個簡單動作其實都可清清楚楚的。這次禪七, 讓我覺得有被磨練到的感覺,讓我深信自己是可以再多被磨練的,期待將來,有福德因緣去體驗禪四十九! 

【鄭常影】: 曾經打過一次禪一,卻因腿痛,在最後一支香溜跑了,這次主要是強迫自己該精進了,老實講報到當天,心情還是戰戰兢兢的。每天聽師父的開示,指導如何用方法,再配合果徹法師的現場提點,這樣子的活學活用,使我真的得益不少,原本擔心可能因腿痛, 會度日如年的情況, 居然沒出現,幾次還意外地體驗到海闊天寬,內心寧靜, 無比的感覺,算是淺嚐到禪悅吧。三天禪修, 一下子就過去了,下山的時,心境很平靜,與上山時的七上八下截然不同,禪坐的能耐也比上山時有所進步。 法師遠從台灣來主七,義工們的盡心護七,這一切都讓我無限感恩。因體驗禪三前後自己身心的改變,在圓滿禪三,離開蒲團的當下,發願下次要好好的圓滿ㄧ個禪七,期待自己在禪修上能更近一步。 

【賀天】: 多年來雖種種善習惡習來來去去,但總能保持早睡早起,近來晚上卻總覺得心裡有個洞要填充,於是便在網上找東西滿足視聽之娛至午夜。次日八點起來,雖不昏沉,卻了無清爽之感,用渾渾噩噩來形容甚是恰當。 世尊教導應於五欲『制而不隨,持之如賊,不令縱逸』,雖知道卻用不上。這次禪三,努力時時刻刻保持覺察,再沒有心向外攀援那種飢渴 的感覺,此是收穫其一。

自接觸佛法以來,學習漢傳流傳最廣的幾部簡短的經典,ㄧ下東一下西不成體系。 對聖嚴師父的演講及著作也ㄧ直提不起興趣去看。而這次禪三,早上聽師父針對禪七的開示,晚上聽講解『默照銘』,卻驚喜地發現法喜充滿,師父『默照銘』只不過才講了四句“默默忘言,昭昭現前;念時廓爾,體處靈然”而已。才曉得,有 些言教是需心細到一定程度才可理解,心不相應時,如同覆盆接水,無法消受的,此是收獲其二。

不時地會被問到為什麼會信佛學法,總回答是大學四年級時,興趣由西方哲學轉入禪宗開始。但我的信心是如何生起並持續下來呢?有個原因是被唯識宗三性三無性的道理所折服。但在我接觸唯識前呢?細想起來,是因為少年時有過止觀的體驗。那時候在教室裡坐著觀呼息、觀想周圍人聲嘈雜的環境變成寧靜的草原,在校園裡觀流水、觀水中月,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念頭由粗到細帶來的禪悅。因這點體驗,於多年之後一接觸禪宗便深入學習了。不過,雖不時地打坐修止觀,卻從未能有原來的體會。這次禪三,有三支香沒有管腿痛而只管觀呼吸,竟又生起了原來心輕安帶來的喜樂,此收獲其三。

托水缽後回禪堂,路過一個路口時,發現我們擋住一輛車。這時我向後看,發現只有十幾個人還沒過,於是便決定要繼續走下去。而這時前面的那位師兄也往後看,並伸出手來示意要我們先停下來, 讓車先過。而我卻不加思索的說〝已經快走完,繼續前行吧! 〞後面的師兄們自然也跟著我走了。人對自我的執著真的是太強烈了,一路上提醒自己照顧心念,但事情一來,馬上忘記, 不顧他人感受。在這裡誠摯地向這位師兄道歉,此事非有心而是習氣使然。不過想起堪布希阿榮博講過的一段話:“一個神智清明的人,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以害人為樂的。所以面對傷害過我們的人、與我們作對的人、讓我們難堪、令人厭惡的人,可以去體念他的煩惱,檢驗自己的寬容和開放能力。”希望將來我被傷害時,能夠想到這點教訓。 

【盧麗華】: 這真是一趟又豐富、又痛苦、可內心又充滿寧靜喜悅、感恩、知足的禪七之旅。沒想到禪七是這般的辛苦,想到打禪不是靜靜的坐著嗎?我也坐過啊?哪知道坐久了,才真的妄念紛飛如江河。除了用法師的方法,還祈求了所有的菩薩都止不住妄念,最後不如拜佛或念佛好了。幸好最後我還能回去練習法師教的方法。 

這次禪七讓我有回到身為Baby的感覺,走路要法師教,身心放鬆、如何吸氣也要法師教。尤其是很慢的經行,若人生之路能如此走,就能念念分明的向前行。踩錯了腳步,只需慢慢的再提起正步,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倒退走了。此外,起床有人打板,吃飯有人打理。連怎麼睡法,法師也將法寶傾囊相授了,這一切都返樸歸真。想到禪堂,雖有點怕,但仍願繼續練習禪坐,期許有朝一日能了悟師父開示的「冰松雲橋」境界。 

【饒芳艷】(from San Francisco) : 短暫的七天一轉眼就過去了,回憶起來很多細節都想不起來了,和每天在蒲團上打坐的時間相比,聽開示的時間算少的,但卻是印象深刻,也是每天最輕鬆愉快的時候。師父的開示活潑有趣,簡短的故事聽上去發人深省,深奧的經典從他口中,用現代人能明白的語言講出來,讓我也能聽懂一些古代先賢的意思。

在師父的開示中,使我最有感觸的就是關於懺悔慚愧的部分。拜懺的時候,他一開口說“你們沒有那麼好”,心理就莫名的被觸動,眼淚無緣無故的流下來,我還覺得很奇怪,不是要保持心情輕鬆平靜嗎?這又是在做什麼呢?是禪七之中的心理治療嗎?拜懺結束之後,因為情緒比較波動,打坐效果不好。第二天的感恩禮拜,心情似乎較為平靜,也想到了許多平常不會記得該感謝的人們。到了第三天早晨開示慚愧心和懺悔心,我才有點明白,師父是要教我們建立做人的基本態度,以及在日常生活裡做了傷害自己和他人的事之後,可以幫助我們療傷和改正錯誤的方法。

對於默照禪法,似乎沒學會多少,直到最後一兩支香的時候,我才了解到單純地、不摻雜任何理解判斷思維的「體驗呼吸」是怎麼一回事,也就是什麼都不想,直截了當的去感受呼吸的進出是怎麼一回事,而有點體驗到什麼是「欣賞呼吸」,也有點感覺到能欣賞呼吸是件多美妙的事。相信自己在將來,能經常用師父教的懺悔、感恩的禮拜方法,盡量避免傷害自己及他人,能夠以一顆柔軟的心對待這個世界。 

【毛葵陽】To: 自己
經歷了七天的默照禪,體會到自己平時五根都是往外照,眼睛看到、耳朵聽到再透過心的感受,就會“跟著感覺走”。接下來的反應就是“只要我高興沒有什麼不可以”,去說我想說的,做我想做的。在自己還沒覺察到時,可能已帶給周遭的人煩惱,苦痛。襌七時透過拜懺及感恩禮拜洗滌了全部身心,明白了自己所有的成就,都要感謝身邊的家人及未曾謀面的社會人士,是大家所共同促成的。更要珍惜身邊的人、事、物,記得師父說過一句話“世上沒有壞人只有壞事。”多大的慈悲啊! 壞事也是來成就大家,讓我們有修正的空間。這次跟自己單獨相處七天,看到自己身體狀況是如何,心中放不下什麼。體會到「得人身」不容易,要讓自己一世比一世更好。修行的路是先覺照,能自覺到覺他,最後覺圓滿,是條智慧之道。感恩襌七所學到的一切。 

【張常光】To: 腿痛
怎麼又來了!不是講好這次不來的嗎?每當我要開始往下走,你總是不知不覺就在我面前搖搖晃晃,想不理你,但是又做不到,不斷的用方法,愈用愈亂。我啊!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你的存在對我是如此的真實,要擺開你是不可能的事,來吧!我們來和平共處,你還是你,你是不會改變的。而我呢?我要把你當成生命的一部分,習慣你、享受你、不再排斥你,你是讓我成長的著力點,你提醒我活著的滋味,“痛”啊!來吧!我知道你在前方等著我! 

【王常欣】: 非常感恩果徹法師、諸位義工菩薩、諸位共修菩薩一起促成這次禪七的因緣,讓我有再一次用功的機會。去年的止觀禪七,果徹法師給我個人的開示,讓我這一年來非常的受用,她說:“止觀,你還有很多空間。”這句話收攝了我個人這一年來做人的態度,雖然我生活有很大的起伏,但是及至目前我都還能自在的接受。今年的禪七,我的感想與收穫比去年多。我多了份覺照,也帶了師父所開示的「感恩和懺悔」。如果我能「善持」- 信心、覺照、感恩、懺悔,未來的日子將會是更寬闊。謝謝果徹法師及法鼓山的義工菩薩,期待未來還有因緣一起舉辦下一次的禪七。 

【丁秀玲】: 感謝我這用了五十年的臭皮囊,身心在這七天的默照禪訓中,由粗至細微的體驗,六根全開。眼-眼球的放鬆。耳-除了聽,居然能感覺涼涼的。身體的感覺及腿的覺受就更別說了,真是五味雜陳 - 癢、麻、痛、脹。套一句廣告詞,我就是這樣長大了,對身體的使用總覺得是理所當然。學佛以後,知道更該感恩、感謝、及慚愧。我是何其的幸運及幸福啊!沒有外力的阻擾,也沒有報名費的問題。就能來參加禪修營,完全在於自己的一顆“心”。默照的第一步,身心放鬆→身心統一談何容易?聖嚴師父勉勵的說“practice”再“practice”。最後感恩再感恩 - 師父、果徹法師及所有的義工菩薩! 

【江果隨】
Dear法師:
謝謝您讓我這次的禪七活動,可以安心的放下一切,好好練習用,第一次小參時 ,覺得自己很不用功,所以不敢浪費法師太多時間,第二次小參覺得法師已經那麼辛苦了,但仍不忘照顧我的身心,關心“心”道場,讓我心生懺悔與不捨。原本想跟法師說下山後,去吃好吃的豆腐褒。因為太愛哭了,所以忘了。希望下次自己遇到類似的情況,可以提起「照」的功夫!謝謝法師!這次的禪七,讓我學很多,第一次感受到身心可以合一的妙用與輕安。

Dear腳酸、麻、痛,你們好:
原本是很不喜歡你們!甚至因為害怕,想遠離您們。可是幾天下來,慢慢體會到少了你們,我還真沒有辦法回到「體驗呼息,放鬆身心」,你們真的是我用功時的「逆增上緣」,不時的提醒我「回到方法上」!師父說的對,我終可以體會如何跟你們和平相處!

Dear眾生:
謝謝您們,讓我提起修行用功的念頭,及著力點,希望當我放下這個正念與著力點時,大家也都「心無所住」!自古不恩,不易言謝,會好好努力回報三寶、師父、法師及眾生的恩!果徹法師,明年見~ 

【張嘉玲】(from San Francisco) To: 和我相依為命七天的蒲團
這次的禪七,是一次意外的假期。原本已經打消了來LA參加禪七的計畫和念頭,感恩果徹法師的鼓勵,讓我在最後一分鐘打電話給Ashley,我來了。
這七天,該說它漫長嗎?是的,前三天,真的是度日如年,腿痛、痛到真的以為腿會廢了、斷了。但是,很神奇的,它沒事。後三天有快馬加鞭嗎?我只知道,後三天是自己心與心的對抗。在這七天中,坐到嘆氣,坐到和自己發脾氣。也因為方法一直用不上,而覺得自己一點慧根都沒有,自己和禪修不相應。但是,如同法師的叮嚀,只要有一分用功就會有成績。當我認真的告訴自己,放下所有的一切,定下心來,好好的坐完它。有了這樣的心力坐在蒲團上,心也定了下來,方法也慢慢能用上了。

這次的禪七另外一個收穫,是聽師父的開示。師父的開示是那麼的精彩,用了最簡單的語言,把默照的精神和方法教給了我們。“默照是一種生活的態度”。是的,我要將“默照”當成我生活的態度,在每天的生活中,時時提醒自己→“默照”是我最好的功課。 去年,曾經來參加法師的止觀禪七,當時只參加了禪三,因為自己心態的不正確,真的只像在渡假。今年的禪七,完整的禪七,感恩法師用心的帶領,看到法師瘦弱的身體如此的用心,真的看到了也學習到了老師的精神和毅力,感恩法師。 

【林果開】To: 我的心
這次禪七,我的初發心就是想在禪三之後的四天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看能否身心更為安定的打坐,能否有所突破與進步。

聽師父精闢的開示與果徹法師條理分明、有層次的講解與指導,對默照禪修有了具體的概念及方法的學習。如法師提到的大信心,我相信自己的確是有善根及佛緣,很需要學習佛法來精進,對於法師的指導及方法更具信心,也相信自己將來持之以恆的練習默照方法必有進展,改善自己,也增加慈悲心去助人離苦得樂。

七天之中,雖大部分不盡人意,但少數幾次較好的打坐經驗, 使我深受鼓勵,知道自己只要集中心力,關注呼吸進出,真的可以完全忽略雙腿及手的存在,只剩下呼與吸。正如法師所說的心念無常,每一次打坐都不一樣,要鼓勵自己,如果這支香坐得不好,下次還有機會; 但也不要得意,因為下ㄧ支香可能也會坐得不好。禪七中最大的感慨,就是明白自己的散漫心。活過了半百,再不修正,此生就白過了。

禪七結束後,回到日常生活中,要提起大精進心,重新規劃日常作息,早起早睡,按部就班的去做。發奮圖強,把握心念,專心做每一件事,練習身心合一。 這次也發現到自己打坐還可以坐得久些,自己也比較有興趣去練習專注在呼吸上。在生活中能時常放輕鬆,又專注當下,煩惱必會減少,下半生也將更過的有希望,也期待助人為樂。 

【廖有堂】: 我這次參加禪七是抱著要克服多年來的障礙之心, 我腿彎處有受傷過, 在打坐時不能完整的盤腿, 而且盤腿一小段時間, 即會酸麻痛, 非常難過. 禪七已進行了六天, 我還是老樣子. 感覺像是在混日子, 其實我很認真. 當坐在椅子上或坐在蒲團上, 那種感覺真的是度日如年. 本來想提早打道回府, 但幸好沒有放棄. 直到最後一晚聽到法師的一句話“古代的禪修者即使死在禪堂也是光榮的.”才讓我下決心要去克服盤腿障礙. 果真讓我做到了! 爾後的一小時及次日早課一小時的禪坐, 大致已克服了問題. 雖不是完全克服, 但我已能掌握住. 往後是會更好的! 謝謝法師! 

【林麗君】: 今天禪七即將要結束, 心裡很舒坦, 很歡喜. 記得有一次看師父跟沈家禎居士的對話, 沈居士說每一年起碼要去一次禪七, 我現在明白了. 師父在禪七裡說, 禪修像洗臉一樣, 但洗的是我們的心. 現在心是清明一點了, 也明白為什麼每一次禪七以後, 同修Gary 回來都會不一樣. 

到第五天做晚課的時候, 突然對心經多了一點體會. 有如騎自行車那樣, 坐下來, 跟著果徹法師的指導, 騎著騎著, 明白一點開示裡面的道理. 對心經裡面的“照見五蘊皆空…色即是空…不生不滅…”加深了一點體會. 心經裡面的寶, 不知道有多少的層面待我發現. 在第六天的一柱香之後, 又明白了為什麼要禁語. 那種攝心, 是不想讓自己受到任何干擾, 甚至連什麼東西都不想看到. 也明白為什麼師父總是低頭走路, 講話…禪修, 很神奇耶! 

【彭家彰】: 學打坐, 已經有二十年了. 斷斷續續, 很不精進. 一直不敢參加禪七. 如今年過六十, 想想再不打禪七, 可能坐不下來了. 這次參加, 謝謝先生的支持(公公在加護病房). 從第一天到第六天頭腦很不清醒, 到第七天才清醒. 其實自己以前就知道方法 - 觀呼吸, 默自己打坐. 由於太久沒有自修及參加共修, 就如師父所說, 電池的能量已經消失. 這次打七充電回來, 才能回到原點. 感謝師父及果徹法師的提醒, 看清楚自己, 不要再放逸自己. 隨時隨地提醒自己, 把方法用到生活上, 並定課用功. 下次再有機會打七, 將是向上進步, 而非回到原點. 還要感恩, 那多次在我身上停留的蒼蠅, 它們幫助我看到自己, 該多多修行, 功德回向一切法界有情眾生, 與佛結緣, 共成佛道. 

【翁文玲】To: 親愛的蒲團
今天是禪七的最後一天, 我不知道你的感覺如何, 應該是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吧? 但我對你卻有些依依不捨, 相信嗎? 感恩你這幾天來的“支持”. 

從第一天上坐開始, 我對你其實就有蠻強烈的“不愛”. 因為我喜歡質地軟的蒲團, 而你卻是重新塑型的硬穀殼組合體, 會愈坐愈硬, 有時候以為坐穩了還會變形. 從在道場參加禪坐班開始, 就已認識了你們這個族群. 一向都是以“因為別無選擇只好用你”的心態在使用你, 而你卻無怨無悔, 默默地的為我這個不知感恩的人, 盡心盡力的奉獻. 讓我深深的感到慚愧. 再想想, 將自己不懂打坐的要領, 不能體會其精髓的責任, 歸罪於你這個無辜又不能為自己辯解的蒲團身上, 是多麼的殘忍與不公. 但是, 老實說, 歸罪於你, 讓我在一開始的兩三天內心態上平衡不少, 在此特別再向你致謝. 到最後兩天, 我開始漸漸察覺到你的用心良苦. 你的堅硬其實是對我的考驗, 看看我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學會放鬆. 再說, 如果沒有你, 那流行的禪七紀念品–腿痛+腳痛+屁股痛, 怎麼有可能順利的帶回家? 總之, 除了我深切的懺悔, 還要對你獻上滿滿的感恩. 我們後會有期了! 

【Carol Aguilar】: As with most retreats, I feel very good afterwards – having detoxified my body and mind and my joints feel more flexible, probably due to the many floor prostrations.

What was especially beneficial was a practice that Fa Shi gave me. I was struggling with many thoughts of my son who is having a lot of problems right now. Instead of struggling to put these thoughts aside, I would invite him to sit beside me and with me, then returned to the silent illumination method and afterwards transferred the merit of my sitting to him. After doing this for the next few days, I felt much more peaceful about my son’s future and my ability to help him. 

The second thing that comes to mind is working with much longer sitting periods than I am used to. Even during our Zen retreats, we usually only sit 30 minutes periods. At first I was determined to sit still for the entire period regardless of the length. On the third day I realized how much pride I was carrying about that and allowed myself to change position once during a sitting period if I was too uncomfortable. I like very much the teaching – "Be your own timekeeper". I think this has many implications for my life and I intend to study this more in the following weeks. 

Thirdly, one of my main reasons for coming to this retreat was to learn more about how silent illumination is being taught and practiced in the U.S. This is the first time I have participated in a Chan retreat. My previous practice was in the Soto Zen style. I was struck with the translation of the third bodhisattva vow – “approaches to Dharma are boundless” (instead of Dharma sates). I vow to master them. It has been interesting and an important part of my retreat experience to be in a format with Chinese customs and not knowing the language (Rose’s translations were so helpful!) Of much interest to me is how the practice of silent illumination and the Bodhisattva way can be well established in the U.S. – what might be skillful and what is less skillful.

Lastly, I found the practice of repentance prostrations vey moving and opening. I repented especially about my sister who died when she was 34. I never was very kind to her and she had a very short life. I am also sorry that I could not be her friend so I could take some of my parents’ worries. Even though she has passed away I feel my continuing repentance can change my karma with my sister and parents. I am looking forward to visiting my sister at the cemetery in Visalia in a few weeks.

I have a lot to take back with me – the clear teachings of Master Sheng Yen, the generous guidance of Fa Shi and the strong practice of Dharma Drum. 

【Eric Warwick】: This retreat has changed my life. 
I had troubles and much internal complaints at first. There seemed to be too much exercises and lectures from the teacher and not enough time to sit. How selfish! I sit in a chair and have had ankle surgeries – I did not realize the issue of leg pain management. As to lectures, the teacher was trying to explain all the issues involved in silent illumination. Silent illumination is more than sitting. I realized this point but was too impatient. Her advice is splendid. I must continue to review it and heed it. Her words will come back to haunt me. The Fa Shi truly taught me just sitting, shikantaza in Japanese and I come from the Japanese Soto tradition when it is paramount. 

Relaxation and ease of mind are what I needed. They were the missing ingredients. I enjoy thinking – often intellectually argumentative thinking or being agitatedly critical too much. All that will kill Bodhi mind and Samadhi mind necessary for Buddhist practice. Relaxation and ease of mind are necessary to quell it. I found I was blessed or so I think with much inherent Samadhi power. Once I relaxed and put the mind at ease – if need be throughout the sit – I could greatly bring the mind to stillness. 

Putting the mind at ease helped me not to listen up to the sitting with thought. I enjoyed thinking so much. Just sitting now seems so easy. At the last sits my body sense often was damped or disappeared. There was little pain afterwards. There could be some joy. As I said, I abused these sits with thinking there too. They could and should have been better. Calming the mind here locks these sits in better and keeps me from wanting to think and listen things up. I need to apply the method of calming in everyday conduct more. Samadhi has to be used and not abused. I suppose I was sloppy during the retreat. I can be overly direct and individualistic in my personality. I can become too excitedly agitated in character and need to be less attached to the body and intellectual thought. Calming and relaxation together with non-distracted and direct awareness are important here. 

I am so grateful to everyone here. I brought two persons Mary Grace and James Hung to Dharma Drum center and hope to bring another person. I know at Dharma Drum Mountain Center I will grow in the Buddhist path. We are all very fortunate to have been taught by Master Sheng Yen. His deeds and merit and positive karma are vast. With love to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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